* 二人都是大學生設定
廢墟裡的大象
——他們躲在那裡,相互撕咬,似乎拋開了外頭的紛紛擾擾,又通通攬至肩頭。
那幾年,政府強拆許多老建築,徵收土地規劃打算蓋這蓋那,將人們驅離,怪手刨開磚瓦鐵皮,也刨開了許多人血淋淋的心。
藝術圈不少關注這類議題的人,連帶陳信宏被友人找去現場抗議靜坐助威,讓警察將他們抬走,押上警車,開去遠處丟下。
廢墟裡的大象
——他們躲在那裡,相互撕咬,似乎拋開了外頭的紛紛擾擾,又通通攬至肩頭。
那幾年,政府強拆許多老建築,徵收土地規劃打算蓋這蓋那,將人們驅離,怪手刨開磚瓦鐵皮,也刨開了許多人血淋淋的心。
藝術圈不少關注這類議題的人,連帶陳信宏被友人找去現場抗議靜坐助威,讓警察將他們抬走,押上警車,開去遠處丟下。
這是陳信宏與溫尚翊的相遇。
「幹,也扔太遠。」
穿著黑色背心及工裝長褲,踩著一雙長靴,溫尚翊大罵兩聲,其他被扔來的青年紛紛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現在該怎麼辦?」
「媽的,當然是回去啊。」溫尚翊嘖了聲,轉頭看向仍坐在地上的陳信宏,「欸你,要回去嗎?」
陳信宏呆愣望著前方,沒有回應。
溫尚翊只好指示其他人先走,他走到陳信宏面前揮揮手,「欸,你要回去嗎?」
「⋯⋯回哪?」陳信宏眨了眨眼,很慢地反應過來。
「老房啊。」溫尚翊伸出手,將他從沙地拔起,「走?」
「不了,我的任務結束了,我要回學校。」陳信宏撥了撥褐棕色的瀏海,倒沒在意身上的沙塵。
「啊?」對方挑眉,「那你要怎麼回去?」
「打電話找人來接吧。」陳信宏拍了拍口袋,這才發現手機不在身上。「幹。」
溫尚翊顯然注意到這件事,他哈哈大笑,「走啦,回老房找。」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拿出手機叫人來接他們。
他們於此結下孽緣。
「幹,也扔太遠。」
穿著黑色背心及工裝長褲,踩著一雙長靴,溫尚翊大罵兩聲,其他被扔來的青年紛紛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現在該怎麼辦?」
「媽的,當然是回去啊。」溫尚翊嘖了聲,轉頭看向仍坐在地上的陳信宏,「欸你,要回去嗎?」
陳信宏呆愣望著前方,沒有回應。
溫尚翊只好指示其他人先走,他走到陳信宏面前揮揮手,「欸,你要回去嗎?」
「⋯⋯回哪?」陳信宏眨了眨眼,很慢地反應過來。
「老房啊。」溫尚翊伸出手,將他從沙地拔起,「走?」
「不了,我的任務結束了,我要回學校。」陳信宏撥了撥褐棕色的瀏海,倒沒在意身上的沙塵。
「啊?」對方挑眉,「那你要怎麼回去?」
「打電話找人來接吧。」陳信宏拍了拍口袋,這才發現手機不在身上。「幹。」
溫尚翊顯然注意到這件事,他哈哈大笑,「走啦,回老房找。」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拿出手機叫人來接他們。
他們於此結下孽緣。
溫尚翊知道陳信宏對議題其實不太關注,單純是被同圈友人拖來聲援,是過了很久以後。
從療養院到藥房、從軍眷用地至拒絕都更的社區,只要是涉及迫遷,政府拆到哪,他便去哪。
並不是每次都能遇見陳信宏。
他踩熄一根菸,瞄向又被丟下的那人,他走了過去,「欸、阿信,這次又要弄什麼大作?」
他們兩人認識後,他才知道對方甘願被友人抓來靜坐是為了找尋靈感。那人擁有自由的靈魂,長得一臉書生樣,出來的作品卻是瘋狂。
哈。溫尚翊覺得讀美術的都是神經病。
他溜去對方學校看過那個得獎作品,在那傢伙第一次被警察抬上車後拼裝出來的,大片啤酒鋁罐及玻璃瓶堆疊,部分塞有沙土鋼筋,剩下的部分潑上紅漆,示威意象濃厚。
溫尚翊沒怎麼看過所謂的裝置藝術,但當他看見這個作品時,卻止不住眼眶濕潤。
幹,哭屁。他自嘲兩聲,轉身離去,也沒想通知對方他來過。
這次他們面對一排員警擋著,衝不過去,硬闖被攔,力量懸殊。
他看見怪手砸下,被帶離的家屬哭喊痛罵,他忿忿嘖舌,恨自己勢單力薄。
這次陳信宏沒有來。
後來下了場大雨,三流連續劇也不會演得這麼慘。他被朋友強行拖走,無力回天的感受很糟,幹他媽的糟透了,但沒人說話,進到屋內有人扔毛巾到他頭上,罐裝台啤塞進他的手裡,每個人都點起菸。
這時他想起潑了紅漆的裝置藝術。
那種無聲這麼痛。
他胡亂擦乾頭髮,淋濕的瀏海被他揉成可笑的形狀,他拿著鋁罐走出門外,撥通電話。
『喂?』
「欸,阿信,哩那會無來(你怎麼沒來)?」
他不打算聽對方回應便切斷通話,果斷關機,掛斷牽連。
「欸,怪獸,上車。」
正當溫尚翊以為陳信宏再也不會出現於老房場所,一次被晃點的返途中,陳信宏出現在他面前,拋了安全帽給他。
他從善如流跨上車,沒問他要去哪,陳信宏一路騎,騎經過他們曾經抗爭過的老房子,光禿凌亂,再往山裡去,來到一處廢棄建築,鋼筋水泥,無門板無窗框,徒留一大片的死寂灰白。
陳信宏從車廂拿出一袋噴漆罐,沾染顏料的運動鞋踩斷零碎樹枝,他走了進去,而他跟上。
陳信宏戴上口罩,也扔了一包給他,「聊勝於無,站遠點。」他戴上護目鏡,踩上木梯,在原有的底色噴上鮮豔的藍。
真是瘋了。溫尚翊隨意坐下,沾了一屁股的沙塵,周身有菸蒂有酒罐也有針筒及垃圾,髒亂不堪,但他覺得此時專注塗鴉的陳信宏好看極了。
他沒親眼看過對方創作,他不曉得這是一件如此有魅力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牆上逐漸出現藍色及紅色交錯繪製的大象,外框落了一圈死黑,還沒畫完,此時陳信宏停手,跳下梯子脫下口罩,從袋子裡掏出鋁罐台啤朝他走來,坐在他的身旁。
「欸,你也畫啊。」陳信宏拿下護目鏡遞給他,「口罩不防顏料,畫的時候盡量閉氣,不用畫大,隨便看你要畫什麼。」
「幹,我又不會畫畫。」
「很重要嗎?也只有我看啊。」
溫尚翊被說服了。搶過陳信宏手中的啤酒大灌好幾口,笑鬧著向前,於另外一處噴上綠漆。大而骨碌的眼,一片一片的鱗,溫尚翊畫得極快,他第一次使用噴漆,許多顏料灑出他料想的框,以致整幅圖愈發凌亂。
他扔下噴罐,「好醜。」
「嗯,超醜。」陳信宏回。
溫尚翊朝他跑來並撲上,兩人滾了一地塵土,亂七八糟,狼狽不堪,但雙雙大笑出聲。
「欸,怪獸。」陳信宏笑得整張臉都漲紅,「那傢伙,會看透人心嗎?」他指了指牆上綠色且醜陋的生物。
溫尚翊沒有回話,他低頭咬上陳信宏的唇。
後來他們在那個廢墟相互撕咬剝去對方身上的衣物啃食鹹澀的肌膚,舔著咬著吻著替彼此手淫打了出來,射在牆上後他們倒躺在地,灰頭土臉可是他們並不在乎。
「阿信,你怎麼發現這裡的?」
「只是不小心騎過頭。」
陳信宏盯著溫尚翊的側臉,他胸口劇烈起伏,剛才玩鬧得太兇,一時半刻靜不下來。天色漸暗,再不離開會更難下山。
「欸,你要回去了嗎?」陳信宏問。
「⋯⋯回哪?」溫尚翊側頭眨了眨眼,問他。
「我家啊。」陳信宏坐起身,拍掉頭髮上的灰,「走?」
他朝溫尚翊伸出手。
——而他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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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幹嘛?回家繼續啊。(咦?)
太想要趕快寫完所以略過很多細節,以後想不開應該會擴寫,想得開就沒有,謝謝大家 :)
還有,朋朋阿獅欠我兩張圖,以此公告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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