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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寫文,時常棄坑,有時會想回到過去掐死自己怎麼沒寫完

《Dr.R1》致濫情歌(上)

CP:👻 x 🍊

抽菸Bad,請勿上升本人。OOC my bad



    致濫情歌



  「抽菸Bad。」

  「這是身為醫生的良心?」

  「這是身為好友的關心。」

  「欸。」指尖輕勾著將髮絲塞到耳後,那人笑了,「但我這根剛抽,很浪費耶,還是你要替我抽掉。」

  「好啊。」

  出乎意料,他抽起那人夾著的菸,塞進嘴裡吸了一口。

  「哈。」那人立刻抽出另一根菸點燃。

  「喂!」

  「一起啊!」笑聲隨著風去,「才不會寂寞。」


    *


  或許只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阿萬望著台上的人心想。

  藍綠色的髮被隨意紮起,台上的人貼著麥克風,低音砲的嗓音令人心醉,一邊撥弄著吉他的弦,想想他在學生時期也是這樣撥弄自己的心弦——

  阿萬就一陣不爽。

  汗珠滑過額角,這個舞台吹不到海風,聽眾擠成一團,熱氣蒸騰。

  阿萬想轉身離開,視線卻釘在自彈自唱的傢伙身上。

  大學時他也曾經在舞台上,哼著不成調的合音,沒多少人會對學生樂團認真,那是一段快樂時光,頂著考試壓力下的大笑,濃縮成一疊CD,在這個串流時代下更顯珍貴地典藏記憶。

  環顧四周,歌迷很多,他隱身於此,應該不至於被發現。

  ——才怪。



  「喂!阿萬!」

  手腕被一把抓住,來不及隨著散場人潮一同退去,方才在舞台上散發魅力的傢伙此刻帶著熱燙的體溫前來,阿萬忍不住皺起眉。

  「瓦哈,放手。」

  阿萬此刻非常想順著人流被沖走,可惜他被一根粗枝勾著不放。

  「跟我來。」

  這麼多年了,眼前這個混蛋始終沒在聽人講話。

  沒能嘆出那口氣不代表自己不無奈,他被拉扯走去的方向讓他覺得自己像逆流的鮭魚,直到黑色布幕前,阿萬挑著眉,上面大大寫著staff only,而他一介路人到底該怎麼進去。

  「拿去。」瓦哈將藝人證掛到他脖子上,說這是從別人那幹來的。

  「這樣也行?」

  「認牌不認人。」瓦哈西西笑了兩聲,不顧身後人的抵抗,先將人帶到休息室。「這邊比較好說話。」

  「你有沒有想過我其實沒有很想跟你說話。」

  「你怎麼會來?」

  天啊這傢伙一點道理都沒有!「關你屁事!」阿萬惡狠狠地回應。

  「我剛剛很帥吧!」

  「聽人說話!」

  「我在聽啊。」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給魔鬼留餘地⋯⋯幹,這傢伙還真的是鬼。

  「所以,你怎麼會來?」

  「撿到票就來了。」阿萬決定亂講話。

  「噢。」瓦哈挑眉,「那你下一團要看什麼?」

  「隨便聽。」他根本就沒看節目序。「你有推薦的嗎?」

  瓦哈勾起玩味的笑,像是早就看穿阿萬拙劣的謊。「你會留下來看壓軸嗎?」

  「不會,我沒訂住宿,會來不及搭車。」這倒是誠實回答。

  阿萬覺得自己與這邊格格不入,年輕時雖然一起玩過團,但畢業後逃避似地投入工作,就是不想再觸碰音樂,摸了燙手,將過於濃烈與熱切的情緒塵封。

  「住我那啊,留下來玩啊。」

  「啊?」

  「你等一下直接在這邊市集買換洗衣物吧,這附近很方便。」

  「蛤?」

  「欸,還是你要穿我們樂團周邊啊,好像可以要一件公關品給你。」

  「等等、」

  「嗯,就這麼說定了。」

  「⋯⋯所以我說,聽人說話!」



    *



  『你們在幹嘛——』

  撥弄琴弦的聲音戛然中斷,門外的人夾著菸嗓探頭進來。

  『練習啊。』

  『噢,也是。』

  『這裡是社團教室,不然呢?還能幹嘛?貓下去你真的很笨耶。』

  『不准罵我笨!』

  一人一句終於把好奇心過重的貓趕走,他努力壓下鼓譟的心跳,身旁的人將手擺回剛才的位置,若無其事地指正他壓著琴弦的姿勢。

  『真拿你沒辦法,重來一次吧。』

  那人西西笑了,聽在他耳裡像在嘲笑他熟成紅果般的面顏。



  學習吉他其實幾個常用的和弦就很夠用了,至少彈流行歌沒問題。

  瓦哈在琴譜上比劃,挑了幾首耳熟能詳的歌曲示範,阿萬恍惚想起樂器行牆面貼著的紙條,試琴禁止彈奏五月天的擁抱。

  現在的他生疏到連擁抱都彈不出來了。

  手指在空氣中按壓著不存在的弦,瓦哈的那把電吉他倒是挺帥。

  阿萬猛然意識到自己身在對方旅館房間內,而浴室傳來淋浴聲。

  時間尚早,他還是能拋棄壓軸大團,直接搭末班車回去。雖然瓦哈真的搞來一件公關品給他⋯⋯不,他是不會穿的。

  衣服圖案十分可愛,飄逸的鬼魂配跩跩的臉,搭上小小的黃色襪子,潦草的英文字寫著團名。他依稀記得今天走在路上的潮男潮女一身勁裝,其中幾位就穿著這件。

  瓦哈今天表演的舞台似乎是第二大,以指標性的音樂祭而言,這個成績與年資相比,似乎相當優秀。

  那傢伙就是這樣。做什麼都得心應手。

  水聲停止,沒多久瓦哈便帶著一身水氣出來,阿萬瞄了一眼就撇過頭。

  「你趕快穿衣服,不然會感冒。」

  「這也是醫生的關心?」

  「對!少廢話!」到底為什麼每次跟這傢伙講話都覺得心累?阿萬只能肯定不是自己的問題。「還有,趕快吹頭髮吧。」

  「幫我吹啊。」

  「蛤?」阿萬轉過頭,只見對方又勾起笑,已穿上的深色坦克背心顯露出好身材。

  「幫我。」瓦哈帶著吹風機走來,一屁股擠到阿萬身旁,指了指化妝鏡底下的插孔,「那邊有插座。」

  阿萬痛恨自己的不爭氣。

  認命地起身,畢竟一張椅子要塞兩個男人的屁股實屬困難。他先用毛巾狠狠擼過瓦哈濕漉漉的髮當作報仇,才打開吹風機替對方烘頭髮。

  透過鏡子可以看見瓦哈直勾勾盯著自己,那雙深邃的眼眸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只見對方張嘴閉嘴似乎說了些話,被吹風機轟隆的聲響完全蓋過,阿萬不得不按掉開關,「你剛剛說什麼?」

  「繼續啊。」

  阿萬終究沒忍住輕巴了一下瓦哈的腦袋。

  「差不多了。」

  阿萬低眸,迴避了鏡子中自己苦澀的表情,「我該走了。」

  「不是要聽壓軸?」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清楚壓軸那個樂團是誰。」

  「那你又是為什麼跟過來?」

  「我是被你拉來的!⋯⋯不,你說得對。」阿萬喃喃,「為什麼呢?」

  說真的,他如果真心不想,其實瓦哈不會勉強。

  所以,怎麼會來?



    *



  接吻是什麼感覺?

  是一次聚餐為了換到免費的肉而進行兩唇相貼的舉動?是初交女友時興奮而青澀的心動?

  還是偶然大雨間被迫留在隔音爛透的社團教室,吉他聲被滂沱雨勢淹沒,琴弦隨意撥動起一首老歌,我的愛如潮水,愛如潮水將我向你推。

  情深意濃。

  呵,濃情蜜意的對象是眼前這傢伙似乎滿值得生氣。

  『該回家了。』收回視線也收起吉他。

  『北七喔,雨下這麼大耶。』

  『不然我們要一直待在這裡嗎?』

  『不是不行啊?』

  『那你自己待好。』

  『喂,阿萬。』

  『該走了。』

  『你在生什麼氣?』

  翠綠的眸子驟然張大,那句話如同沒注意到斷裂的吉他弦,刷奏了才感到刺耳與刺痛。

  『⋯⋯我在生氣嗎?』

  『對,你在生氣。』

  說真的,能憤怒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我在生什麼氣?』阿萬低喃,指尖撫過唇瓣。『那你呢?你都沒有什麼話要說了嗎?』

  直到漫長沈默與大雨將人吞沒,阿萬覺得自己近乎要滅頂窒息,以為等不到任何一句話,這時瓦哈才開口:『⋯⋯抱歉。』

  『你知道嗎!覺得抱歉的話就不該做!三思而後行你懂不懂!』阿萬怒吼出聲,這段日子堵著的煩悶全都一次宣洩,雨聲之大也蓋不過自己的音量。『如果你對剛才的行為只有一句抱歉,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將吉他留在社團教室,爾後再也沒拾起過,直至今日。



  青春如詩歌,是很常被拿來讚頌的題材。

  而他不這麼認為。

  雖然苦澀也是青春的一環。

  

  愛已經不流行了,詩人是罪魁禍首,他們在詩篇裡大肆歌頌愛,如今都沒人買帳了,一點不奇怪。

  真正的愛是痛苦的、沈默的。




  王爾德說得對。

  在雨中奔跑一邊流淚接著跌倒似乎囊括校園偶像劇該有的橋段,但他是苦痛,是心碎一地,拾不完的破碎如同他的跌傷,哪裡更疼——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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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描寫舞台模樣的瓦哈,我的投射對象是hue的知更,真的非常推薦大家找來聽
2. 這年頭還有人知道不要生氣讚美操梗嗎...(艸
3. 原本想的是爛情歌,後來覺得濫情也不錯,結果發現名為濫情歌的曲子竟然有兩首,始料未及,非我本意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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