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yberpunk
* 架空，請勿上升真人，與V背景故事無關
（十五）
——你來我家的那天，其實我正打算自殺。
『我很感謝你，是你讓我活了下來，你那天會出現在我家陽台，一部分也是因為你想活下去，才會逃到最後一刻，不是嗎？』
『或許是你的堅持，我才會深刻感受到生命的重量。』
『——那可不輕啊。』
Yugo接到消息趕到位於Ｓ市內Yamino家族旗下的醫院，這次由Shu以探病名義開通行證給他，甚至直接派車接應，讓他進入Ｓ市後的流程非常順利。
久違踏進Ｓ市沒想像中來得難過，或許是因為眼下有更難受的事。
「他剛從醫療艙移到病床，目前還很虛弱，不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Shu見到Yugo後立刻陳述現況，「外傷都還在，雖然早就包紮好，但還是⋯⋯你⋯⋯」
「沒關係，我不會怕，讓我看看他。」
Shu頷首，將Yugo帶到病房前，讓對方自己決定何時開門面對。
Yugo深吸口氣，沒有多加猶豫。「走吧。」
推開門首先看到的是一臉沉重的Fulgur及Alban，兩人一注意到Yugo便立刻起身，Alban率先走向前，拍了拍Yugo的臂膀，「沒事啦，Onii沒這麼容易死掉。」
說是這樣說，那你也別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啊。
Yugo沒有戳穿，抿著唇點頭。
Fulgur也靠近Yugo，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是Alban扯了他的衣袖示意，他才匆匆拍了拍Yugo的背脊似是安撫，爾後與Alban一同離開。
「不用這樣吧⋯⋯Sonny也不是我的誰啊。」Yugo一時哭笑不得。在一旁的Shu則輕聲開口：「室友跟朋友，不是嗎？」
Yugo嘆息，走近床邊，盯著蒼白如紙的金髮青年。
Sonny本來就膚白沒什麼血色，常常要笑不笑的那張臉微蹙起眉，看起來有些難受。
已經接受最頂端的醫療世家Yamino集團的治療，仍苦著一張臉疼痛著，能活命算是萬幸。
「你怎麼搞成這樣啊⋯⋯」
Yugo低喃，蒼白的面容搭上那頭螢黃金髮，整個人色調淺到感覺下一秒就會消散。
他搖搖頭，想甩去荒謬的想法，卻無法克制自己後怕。
「大白痴，不知道有人會擔心嗎？」Yugo眉心糾結成一塊，突然意識到Shu仍站在旁邊。「這傢伙昏迷？可能還會睡多久？」
Shu瞥了眼床邊儀器的數據，「有替他下了點鎮定安眠的藥物，應該會再睡個半天一天，讓他好好休養，」沉思了會，才繼續說道：「他離開醫療艙沒多久，暫時不用擔心營養問題，目前就是睡覺等傷口修復。」
「好。」
Shu拉來一張椅子示意Yugo坐下，待人坐好後，他朝他眨眨眼，「還是你唱個安眠曲給他聽？」
「咦？」
「開玩笑的。」Shu勾起微笑，「不過依他現在睡著的狀況，應該是你唱再大聲他也不會醒。」
Shu又叮囑了些事，才提起他還有其他病床事宜要忙，先失陪了。
病房內就剩他與Sonny，看著Sonny緊擰的眉眼，Yugo忍不住伸手撫摸，雖不太可能因此撫平苦痛。
「我知道你們不告訴我Ｄ區發生什麼事是為了保護我，畢竟我是局外人。」Yugo輕聲開口：「可是啊，還是會擔心的啊。」
「好歹當室友也一陣子了，別不告而別吧。」
「至少回個訊息，我想知道你是否還活著，不想透過別人得知你的消息。」Yugo咬了下唇，「透過他人得知的訊息通常都不怎麼好。」
「嘿，Sonny。」Yugo收回手，「你還欠我一句道歉，你傷好時記得還。」
聽著Sonny平穩的呼吸聲，Yugo望向窗外，豔陽高照，Ｓ市沒有陰天。
他放鬆下來才感受到自己有多厭惡這個地方。
連天氣都要控制的都市，沒有人性。
他將目光放回Sonny身上。
「很多人都好奇我跟你的關係⋯⋯不確定你怎麼想的，但我覺得，我們應該算是還不錯的朋友吧。」Yugo低喃，「⋯⋯我沒辦法阻止你往危險的地方跑。」
因為我們只是室友。
只是朋友。
「⋯⋯我又不是你的誰，對吧？我可沒立場要你留下來。」
他深吸好幾口氣，水氣盈滿眼眶。
「大白痴，還好你活下來了。」
Yugo胡亂抹去水珠，輕聲哼唱起搖籃曲，沒有歌詞。他覆上Sonny的手背，隨著旋律輕拍，像哄著孩子，幾曲過後對方稍微鬆開眉頭，他感到驚喜。
仗著Shu說這傢伙還會睡個半天一天，他另一手撥弄了Sonny瀏海，結果蓋著手背的那隻手突然被反手扣住。
「咦？」
Sonny輕顫著睫毛，睜開那藍紫迷濛的雙眸。
Yugo立刻抽開被握住的手，另一隻手也乖順收回。
Sonny面露委屈。
「為什麼收回去？」
聲音啞得可怕，但他堅持說完，「Yugo，別哭。」他現在的狀態無法任意起身，連抬手都有困難，他迷迷糊糊間只注意到對方眼眶中的晶瑩閃爍。
「笨蛋啊，你需要先喝水。」Yugo轉身替他倒水，讓他啣著吸管小口小口地喝。
待清涼液體流過乾澀至極的喉頭，Sonny咳了幾聲，被煙嗆傷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恢復到能開口說話，Yamino家族醫學成效果然不容小覷。
補充完水分，Sonny也不急著講話，倒是Yugo一臉尷尬。
「你什麼時候醒的？」該死，Shu，我是這麼地相信你！
「你有說什麼我不能聽的話嗎？」Sonny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Yugo撇過頭，「也不想知道。」
「Yugo，但是我想知道。」
一句話引得Yugo回頭望向他，「先讓我碰到你，可以嗎？」Sonny淺淺地，笑得柔和。
Yugo猶豫半晌，還是伸出了手覆蓋上Sonny的手，對方如同不久前做過的舉動，反手將人扣住，這次用十指扣住的方式，一根一根地慢慢收攏。
「⋯⋯你話還沒說完，Sonny，你想知道什麼？」
「Yugo，對你來說，我是你的誰？」
「室友。」Yugo抿了下唇，感受到被握住的手倏地收緊。「朋友。」
「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廢話！」Yugo叫喊出聲，「而且不只我，Alban他也會很難過的吧。」
「Yugo，」Sonny漾開柔和的笑，雖然扯到嘴角傷口，可他不在乎。「如果我說，不只想當朋友呢？」
Yugo一愣，現在這是什麼俗爛愛情的歌詞嗎？「什麼意思？」
「就是我喜歡你的意思。」
Sonny輕聲開口，眼看Yugo愣住，手裡的觸感輕顫且出了汗，但是沒有要抽回去的意思，他繼續說道：「我喜歡你下廚的樣子，也喜歡你唱歌的樣子，更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我很抱歉，我一點也不想惹你哭。」
「⋯⋯誰要為你哭啊。」Yugo別過臉，「我只是⋯⋯眼睛流汗。」嗯，爛理由。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嘴硬，Sonny在他心中早已不只是室友，身旁的人都看出來了，只有他自己不願面對。
像我這樣的人，可不值得喜歡啊。
「Yugo，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沒關係。」Sonny聲音仍帶點嘶啞，「如果可以，我希望出院後還能跟你待在一起。」
語句染上了些哽音，Yugo依然沒有回頭。
「說你希望我留下來吧，拜託了。」
Sonny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卑微地懇求，在他印象中他沒這般央求過誰，他感到一陣複雜的情緒，是害怕，是惶恐，還有點焦慮。
他沒有把握，剛才的告白並不是衝動，而是生死交關後的餘悸猶存，他想說出口。
「Sonny，你太狡猾了。」Yugo漸漸回扣住對方的手，「這種情況下，我是能怎麼拒絕你。」他哭笑不得，「你想留，那就留下來吧。」
「Yugo⋯⋯」
「不然你還想去哪？」Yugo總算願意回頭，他扯開一抹無奈的笑，「哪有人這種時候告白的，一點都不浪漫。」
「我想說可以靠情緒勒索⋯⋯」
Yugo噗哧一笑，確實。
「啊，既然你醒了，我該通知Shu。」
Yugo想抽回手，但Sonny不讓放，最終只能以稍微彆扭的姿勢越過Sonny去按床頭的通知鈕。
「唉，我不會逃，Sonny你放手。」
「我不要。」
「放手啦。」
「我不放。」
「嘿，我還沒答應你喔。」Yugo淺笑，「乖，先放手，讓Shu看到很尷尬。」
Sonny一臉勉強，「又沒關係。」
「我有關係。」
「那你⋯⋯」Sonny刻意降低音量，「臉靠過來一下。」
「你說什麼？」Yugo沒聽清楚，Sonny又說了一次，音量仍沒增強。他只好傾身，耳朵靠近Sonny的臉試圖聽清，螢黃髮的青年悄然勾起笑，忽然向前親吻Yugo的側臉。
說是親吻，不如說是以唇擦過面頰，但這也足夠讓Yugo驚得彈回原位。
「你⋯⋯！」
叩、叩、叩。
幾聲敲門聲響起，門外Shu的聲音傳來，「Yugo，Sonny醒了？」
Yugo咬牙狠瞪，用嘴型示意Sonny鬆開手，不然沒完沒了。在Shu進門的同時，兩人雙雙放開手。
Shu看見Yugo些許慌亂的反應揚起眉，先替Sonny例行檢查，接著要Yugo等等隨著他離開一下。
Yugo跟上Shu的腳步走出病房，他回頭望了眼Sonny，對方居然有點依依不捨。
幹嘛啊，他等等就回來了啦。
Yugo揮了揮手，闔上門，一轉頭就看到Shu倚靠著走廊的牆，一臉似笑非笑。
「你們談完了？」
「啊！Shu你果然是故意的！虧我這麼相信你！」Yugo哀叫，他根本不記得在Sonny醒來前自己說了些什麼，也不確定對方聽到多少。
「我想，你們需要一點獨處空間。」Shu淡淡地說道。
「⋯⋯嗯。」
「很抱歉，前一陣子的忙我沒能幫上。」
「你指什麼？」Yugo疑惑，隨即想起懸賞的事，Fulgur當時似乎也有聯繫Shu。「噢，那個沒關係啦，而且事情也解決了。」
「解決了⋯⋯嗎？」Shu低喃。
「啊對了，Fuu chan跟Alban人呢？」
「他們在休息室。」Shu思忖了會，「要帶你過去嗎？」
「他們知道Sonny醒了嗎？需要通知他們吧。」
「應該不急，他們好像在討論事情。」Shu輕聲回應，「你先回去陪Sonny，我會幫你通知他們。」
Yugo眨了眨眼，一時顯得有些無措。
「怎麼了？剛剛Sonny欺負你？」眼看Yugo表情有點微妙，Shu又挑了挑眉。
「啊⋯⋯沒有啦。」Yugo哈哈笑了幾聲，轉身推開門。
看著Yugo確實掩上門，Shu立刻扭頭快步離開，走向這個樓層的休息室。
他富有節奏地敲了門，直到Fulgur來應門，一眼望盡裡頭的人皆臉色沈重。
「討論到哪了？」
Shu嚴實地闔上門後問。
——大概能猜出組織目的了。Alban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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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圓周率節快樂 (ゝ∀･)⌒☆
今天更新這回，還算應景吧！！不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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