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貶值為愛(傑2022生誕祭)

對,就是,(應該是)第一次寫夏五,請多海涵(跪)

*樂團AU


    貶值為愛、


  ——五條悟就是個王八蛋。

  他想。

  那個王八蛋的才華過於殘忍,遠勝這世上任何暴行。

    *


  「悟,你有自己的房間。」

  夏油傑走回房間便看見銀白髮青年趴在自己的深色床鋪上滑手機,襯得整個人更白皙顯眼。

  「沒差吧,這是雙人床欸。」

  「不,這不是重點。」夏油傑忍住嘆息。

  「你不問我怎麼了嗎?」

  「又做惡夢了吧。」

  「哇你好厲害。」五條悟拍了幾下手,「對,又是那個——」

  「你殺了我的夢。」夏油傑接著說,幾乎與對方的尾音連在一塊。

  「所以我才要來確認你好不好。」五條悟嬉笑。

  於是他走到他面前,伸手彈了對方的額頭,響亮的一聲使那人捂住額,委屈地亂叫。

  「會痛?很好,我也很好,你該滾回去了。」

  「沒良心!小氣鬼!雙人床欸!不躺兩個人很浪費!」

  「悟,你房間內那張也是雙人床。」

  「對!所以你不來躺也很浪費!」

  夏油傑一時無語。「⋯⋯好吧,那我去睡你房間。」他轉身走出房門,無視五條悟在他身後大叫,他趁對方趕來前鎖上門,嚴實地關好。

  五條悟房間的窗戶沒關,微風掀起了筆電旁的筆記,鬼畫符似地音符,凌亂得看不出規則,但夏油傑看懂了。

  太過暴力的音樂才能。

  他的手機螢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那人傳來過多的訊息。

  『你又在看我筆記了對吧』

  『壞習慣不好喔』

  『欸但是新譜不錯吧』

  『吉他在旁邊,你彈一下啊』

  『喂,開門啦』

  吵死了。夏油傑的腦子嗡嗡作響,龐大的資訊竄入他的腦袋,五條悟寫的曲,五條悟磁性的歌聲——以及五條悟過於鮮明的夢。

  那天無雨,他似乎失去了右手臂,倒在巷弄,是五條悟找到他,並殺了他。

  這一切都不是他的經歷,而是五條悟一字一句描繪出來,說得他都痛了,或許過於立體,這整段敘述歷歷在目。

  ——那天是平安夜。玻璃珠似的眼眸讓纖長的睫毛掩去大半,那人在雜亂無章的筆記上刻下一框框詞句,作為日後的創作養分。

  喀嚓。

  一聲響將夏油傑拔出思緒,五條悟晃了晃手上的鑰匙,他才想起彼此都握有對方房間的鑰匙,為防萬一。

  「傑,一起睡啦。」

  夏油傑望著對方一頭亂髮,最終還是躺上同一張床。


    *


  五條悟在地下時期就很有名氣。

  一來是銀白色的頭髮、淺藍清透的漂亮雙眸,可能混到哪國血統的身高及亮眼外貌,光站在那便受人矚目;二來是姓氏,五條集團是目前業內數一數二的製藥大廠,旗下品牌每個都具有一定知名度,即使沒有正面承認,依然是眾人默認的秘密。容貌及身家響亮,五條悟還未真正一展才華,便引起不小波瀾。

  那傢伙粗暴霸道似地表現力,令夏油傑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欣賞。

  從地下到線上再回到現場,那傢伙不靠家裡拿錢仍自己闖出一片天,他沒朝他伸出手,而是直接將他框進自己的計劃內。

  『我們是最強的。』

  那傢伙勾起唇角,字句表達得不像理想,而是事實。


  讓大公司簽走仍保有一定的創作彈性跟自由度也不是理想而是現實。

  夏油傑站在大舞台刷著和弦當下也沒多想,歡呼與熱度,刺目與氣味,他口中嚐到自己的汗,五條悟握著麥克風吼叫亂跳,趁間奏湊過來撞了他一下,於他耳邊氣聲留下一句:「傑,你勃起了嗎?」

  那句很輕,但他在彼此眼中看見了濃厚。

  他們從未說過情呀愛啊,他們走至一起似是種必然,磚瓦鋪得順,他們走得穩。

  至少在搭擋演出這條路上,他們沒有質疑過。

  那晚結束,夏油傑從善如流地接受了五條悟的邀請。

  五條悟咬得太用力,夏油傑嘴唇出了血讓對方舔去,腥甜的氣味令人興奮,兩人一邊回想舞台的熱度,一邊以吻磨蹭,蒸騰熱氣爬上彼此肌膚。

  夏油傑任由對方放肆地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幼稚惡質地宣示主權,攻略城池佔據領地,他不討厭這樣的他。

  畢竟相對而言,他可能比較討厭自己。

  當抗憂鬱的藥丸日益漸增,夏油傑自覺將要承受不住,卻仍找不到使他煩躁的點,他從不與精神科醫生多聊,那不必要。

  事情小到走出診間,鞋帶鬆開的結都令他煩躁。

  尤其是前陣子他與悟去參加了自己地下樂團時期兼職吉他老師當時學生的婚禮,他為她祝福,還獻上婚禮歌曲,她笑得甜蜜,他卻不合時宜地感到焦躁,他清楚不是對方的錯,而是自己。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

  ——傑,你是不是瘦了?

  當五條悟望著他吃藥的身影說出這句,他沒有回頭。

  ——沒事。你的錯覺吧。


    *


  「悟,我說真的,別鬧了。」

  夏油傑拍掉五條悟打算作亂的手,車外的風景都因盛夏熱氣扭曲成可笑的樣貌,還好車內有冷氣,不然照目前塞車的狀況,他們不曉得何時才能到目的地。

  「傑,我好無聊。」坐在副駕的五條悟撅起嘴,被拍掉的修長手指比了下流的手勢,「我是擔心你小兄弟跟我一樣無聊,反正一時半刻到不了京都,不如就——」

  「想都別想。」

  「好不容易我們兩人都休假耶——」

  「悟,我在開車。」

  「你開你的車,我開我的車,不衝突啊!」

  「五條悟!」

  「好嘛——不然我們到旅館的時候先來一發!」

  「五條悟,你還記得我們是出來泡溫泉放鬆的嗎?」


  後來還是做了。

  夏油傑捂著臉,不找理由,男人就是如此膚淺,一遭撩撥便提槍上陣。

  「好熱——溫泉太燙了吧!」

  「悟,別踢水了,要就下來或是滾遠點。」

  「哇——傑對我始亂終棄!過分!下流!討厭鬼!」

  啊,算了。他原本還想講兩句冬季是他們樂團的大季節,肯定沒空閒時間休息,才會在這種時節有假放,但看對方也不是很在乎的模樣,他決定聰明點,閉嘴。

  哇哇喊了幾聲發現夏油傑打定主意不理他,五條悟泡入溫泉水裡,比肌膚高上好幾分的溫度包裹著他們倆。

  「年底又有演出了。」

  「哪年沒有?」夏油傑哼笑出聲。

  「傑你要寫新歌嗎?」

  聞言夏油傑轉頭望向對方晶亮的藍眼珠,波光粼粼,表情像是方才說了什麼浪漫愛語。

  他歛了眸,「再說吧。」

  畢竟他吸收的養分,皆落於俗套。


    *


  『我們又沒幾首可以唱的情歌。』

  『別人的婚禮上唱悲歌太糟糕了吧,想想辦法吧。』

  『嘿——還是傑你來寫?』

  『我寫?』

  『對啊,總覺得你寫得出來,你寫吧,就這麼說定了!』


  或許情呀愛啊其實很廉價。

  吸收大量愛情影視作品而寫出的曲子,真的能由衷感受到情緒的機率有多少。

  以前的學生聽到歌曲後落下的淚竟是甜,是氛圍使然,還是真的寫入心坎?

  ——那天舞台上的琴弦斷了。

  作為表演者,弦線斷了不是什麼大事,總會備著新的樂器可替換,但夏油傑不知怎地於事後聯想到走出診間,那鬆開的鞋帶。

  想起溫泉水的高溫。

  以及落於俗套的廉價愛情影集。

  似乎咬進一大口令人作嘔的苦臭味。

  搭上眾人的掌聲與歡呼,他笑了。

  五條悟搭上他的肩,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但那時的他聽不見。

  悟,算我拜託你,離我遠一點。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語硬生生吞回嘴裡,含著苦韻一起。

  他總算知道自己在焦躁什麼了。

  長期接收同一種暴行,難怪如此。

  也許他該來個公路旅行?或開車到海邊?許多明星不也如此宣洩。

  只是到頭來他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


  五條悟可能真的殺過失去右臂的他。

  或許一切為愛?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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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阿ㄇ用責備的目光盯著我十分鐘所以我努力趕出來了(欸?)
歐歐西我ㄉ錯但我實在有喜歡低級下流梗(硬塞)
傑,生日快樂啦~~~
(雖然文章看起來不太快樂就是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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