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8》芒果優格及微笑的你(中)

白色情人節快樂,為什麼還不和好O3Q
(藍加聲聲呼喚曆,我苦苦呼喚和好)


    (中)


  「藍加,啊——」

  喜屋武曆塞了塊玉子燒到馳河藍加嘴裡,「有味道嗎?」

  「甜的。」藍加嚼了嚼,如此回應。

  時節入秋,東京回診了幾次,雖然都無法有效改善味覺失調的情形,但似乎能稍微抑制本能上想將 Cake 拆吃入腹的慾望,不會看到 Cake 就立刻分泌唾液,光是這點程度就讓藍加謝天謝地了。在一次曆的關心中,藍加脫口而出狀況有好轉,只是不曉得病症的曆自然而然誤會了好轉的部分是指味覺。

  所以偶爾曆會像這樣將食物湊到他的嘴邊,確認他吃下。

  事實上馳河藍加依然嚐不出味道,他只能靠原先對食材的認知去做對應,曆聽見他的回答總是會露出微笑,不過有時候曆身上的酸味及奶香味會變重,他已經能分辨出這是對方感到失落時的訊號。

  「怎麼了?曆?」

  「沒事,沒什麼。」

  「曆,你看起來不像沒事。」

  「藍加你才是吧!啊、」喜屋武曆被自己放大的音量嚇到,「不,抱歉。」

  「曆⋯⋯?」

  「藍加,抱歉。」曆蓋上便當盒蓋,快速收拾了餐具,「我先回教室,我暫時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曆!」藍加皺起眉,眼見對方起身,他伸出手抓住,曆一使力就想甩開,藍加此刻感受到對方的不悅,識相地鬆手。

  「藍加。」喜屋武曆背對著他,沈聲道:「我們是朋友,對吧?」

  那聲音聽來有些顫抖,馳河藍加想起在對方家門前淋著雨吵架的場景,一時慌亂,「曆⋯⋯等等!」

  「你有事瞞著我,對吧?沒關係,等你想說再說。」

  喜屋武曆轉頭給了他一個微笑,任誰都看得出來是強顏歡笑。

  直到對方離去,那益發強烈的酸味仍然飄散於馳河藍加身邊,衝擊著他的鼻腔,越發苦澀。


    *


  「藍加自從生病後就變得很奇怪。」

  喜屋武曆跑來南城虎次郎的店裡,趴在吧檯悶悶不樂。

  他真的是憋到再也無法忍受,才想到要來喬這裡尋求建議,時間臨近打烊,櫻也在這裡,替卡拉補充電源。

  櫻屋敷薰先與南城虎次郎對看一眼,才開口:「怎麼說?」

  「也不說什麼病因,說了好轉明明沒好轉,一看就有事還說沒事。」曆嘆氣,「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吵架了?」櫻屋敷薰敲了下扇子。

  「我只是跟藍加說了我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同一個班級、同一個打工,而且知道彼此住哪,很難一個人吧?」虎次郎微笑,「藍加現在可能很煩惱該怎麼挽回你唷。」

  「他老實跟我說是瞞我什麼就能挽回了唷。」喜屋武曆悶悶地道,只是他沒意識到喬的說法與他認知的不同。

  南城虎次郎又跟櫻屋敷薰互看一眼,他們在彼此眼中看出同樣的想法。

  「你很在意藍加的話,還是要把話說開。」櫻屋敷薰拿摺扇掩住自己的唇,「我在想,會不會是藍加的病因不單純?怕讓你無法接受?」

  「啊?」喜屋武曆不是沒有朝這方面想過,但失去味覺能延伸成怎樣嚴重的後果,是他無法想像的情況。「只是失去味覺,應該不會太嚴重⋯⋯吧?唉我不知道。」

  「你說只是失去味覺,其餘身體健康,會不會是種罕見疾病?」

  「卡拉,幫我查詢有沒有這樣的案例。」

  『是的,主人。』

  人工智慧發出聲響,沒幾秒後回應:『符合的搜尋結果如下:Fork,為一種罕見疾病,患者通常因後天性某種理由失去味覺,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病徵;與之相對應的疾病為 Cake。』

  「Fork?Cake?」

  卡拉說明由於這樣的案例放眼全球也過於稀少,僅能查到簡稱及大略病徵。

  喜屋武曆趴回桌上,對他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病。

  聽了 Fork & Cake 之間的關係,櫻屋敷薰靜默,他盯著曆的方向一會兒,才注意到南城虎次郎也同樣在思索些什麼。

  「曆。」虎次郎頓了一下,「你跟藍加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吧?」

  「啊⋯⋯嗯。」

  「那就去溝通,吵架也是一種溝通,你不想失去藍加吧?」啪地一聲收起摺扇,薰接話。

  「說失去太誇張了。」曆乾笑兩聲,卻想起了藍加堅持要跟愛抱夢再比一次時的模樣,明明努力想徵求自己同意,但哽上喉頭的酸苦卻令他轉身離去。這次也一樣,他轉身了。

  「我沒要求你道歉,只是要你去跟藍加溝通。」南城虎次郎搔了搔頭,他也年輕過,知道這件事對於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來講並不容易。

  「還有,順便想想你跟藍加之間的關係。」櫻屋敷薰補充。

  「啊?不就朋友?」不解櫻為何這樣提起,喜屋武曆只是隨意點頭,當作是聽見了。


  待喜屋武曆離開喬的店,南城虎次郎看了櫻屋敷薰一眼,決定率先開口:「我猜,曆是 Cake。」

  「因為什麼?」

  「直覺。」

  「啊?呆茄子一根莖只會靠直覺判斷事情啊?」

  「蛤?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好嗎!而且茄子是瓜果類可入菜,根莖葉都是寶,很厲害的,狡猾狸貓!」

  「哈,你忘記洛杉磯那頓飯多難吃了嗎!」櫻屋敷薰嘖聲,「我也覺得曆是 Cake 的可能性很高。」

  「蛤?那你還罵我!」

  「我偏要罵,你這腦殘猩猩!」


    *


  自喬的店離開後,喜屋武曆還真乖乖地咀嚼了兩人的話,好好地思考起他與藍加之間的關係。

  他想,喬會特意提起「感情很好的朋友」,似乎不是表面的意思。

  除了朋友還會是什麼?

  自己身邊從不缺乏朋友,但他自己也清楚,從來沒對誰如此上心過。

  他會因為藍加收到很多女同學的巧克力而微微吃味,也會因藍加在他失去重心時趕過來握住他的手攬著他的身的當下感到怦然心動,光是手受傷時扭不開的保溫瓶蓋,都會由另一個人不動聲色遞補上位置幫助他。

  他的生活重心並沒因藍加偏離軌道,他依然熱愛著滑板,他喜歡與藍加一同奔馳的感受,他有個伴,而那個伴各方面與他契合,甚至讓他不自覺過度關心,也令他曉得自己被有所隱瞞時,感到背叛與恐懼。

  哈,是這樣嗎,原來這麼簡單嗎。

  曆倒躺,任自己陷入柔軟的枕頭,他望著衣櫃上貼了又撕、撕又疊加的滑板標誌們,他腦中浮現沖繩降了場雪。

  悄悄地,落至他的心尖。


  這天下午比嘉廣海工作時間望見躊躇不前的馳河藍加,感到些微驚訝。

  「怎麼了?藍加,替媽媽買花?」

  廣海放下手上的事物,走向他,只見那人搖頭,表示是自己要買。

  這令廣海挑眉,「怎麼突然?」

  「我想買⋯⋯可以代表和好意義的花。」

  廣海怎麼也想不到藍加居然會想到要買花,忍不住多嘴了句:「怎麼想送花?」

  「媽媽說不會有人討厭花。」

  好,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樣子馳河太太絕對誤會了什麼⋯⋯好吧,誤會的可能只有性別。廣海扶額,他猜得到這傢伙想送花的對象是誰。

  「我說,藍加,你真的想送花嗎?」

  「嗯。」

  「好吧,就讓本大爺來替你好好挑束花吧!」

  比起說服藍加不要送花給曆,不如好好幫他挑選,雖然他不覺得曆會喜歡花,但藍加的心意總是能傳達到的吧?比嘉廣海握拳。店長!我很貼心!絕對不會讓夥伴漏氣的!

  廣海將花束包好交給藍加,還特別交代了花有保鮮期盡量早點送,藍加仔仔細細捧好裝有各色滿天星的花束,他其實搞不太懂送什麼花有什麼涵義,只記得媽媽收到爸爸的賠罪花束時,再生氣也會在看見花束時笑出來並且和好,日常生活中爸爸也會在某一天突然帶幾朵花回來討媽媽的歡心。

  馳河藍加小心翼翼保護好花蹲點曆家門口,他不太確定這時間曆是否在家,他只想著要見到他並交給他。

  他傳了訊息給他,沒有已讀。

  藍加捧著那束顏色裝飾得大方活潑但不失典雅的滿天星,正當他覺得曆不在家時,旁邊傳來一聲驚呼。

  「啊啦?這不是藍加嗎?」

  剛從外頭回來的曆的母親微笑,略感驚訝地問:「怎麼了?來找曆嗎?」

  通常都是兩個小朋友自己約好就走,不太有單方面等誰的狀況,喜屋武太太挑眉,「那是什麼?好漂亮呢。」

  「是⋯⋯要給曆的,能麻煩阿姨幫我轉交嗎?」藍加擺出微笑,啊,他應該要寫卡片的。雖然懊惱也來不及了,「我有事要先離開。」

  「哎呀,是要給曆的嗎?」

  「是⋯⋯要給你們的。」藍加改口:「感謝你們平時的照顧,我太常來打擾了。」他抿抿唇,果然除了曆以外,曆的家人們也沒有酸甜的味道。

  「哎呀呀,你太客氣了!我才要感謝你平常都陪我家那孩子玩滑板,他似乎沒什麼同齡好友在玩。」喜屋武太太接過那束花,呵呵笑了幾聲,「常來玩呀!我先替他謝謝你囉!真是的,你都來一趟了,曆剛好不在。」

  「不,是我太臨時了。」馳河藍加點了點頭,跟曆的母親揮手道別,踏上滑板長揚而去。

  這畫面全被待在窗邊的喜屋武曆看在眼裡。

  曆遠遠盯著那束花,心中五味雜陳。
  

  「曆,早安!」

  馳河藍加守在喜屋武曆上學會經過的斜坡,他沒期望冷戰幾天的曆在收到花後會跟他搭話,只是這天的曆很反常,他在他身邊停了下來,沒有刻意忽視,橘紅色的眼眸直盯著他瞧,爾後一語不發地走掉。

  藍加雖然感到疑惑,仍跟了上去。

  「藍加。」

  曆沒有回頭,但藍加清楚聽見了,還沒來得及高興,曆接著說:「今天放學,我們去那個公園吧。」他擺了滑板,蹬踏向前滑,像是早有預謀不顧對方的反應,直直朝學校邁進。

  他們依然一同共進午餐,只是曆久違地夾了塊玉子燒送到藍加嘴裡,由於太過突然,還讓藍加不小心咬到筷子。

  「啊,好甜。」馳河藍加不自覺脫口而出,事實上味道帶點酸帶點奶,糟糕,當他抬眸撞上曆瞪大的雙眼,才意識到這不是玉子燒該有的風味,而是他們共用一雙筷子,可能不小心沾上曆的唾液,才會嚐到滋味。

  真的糟了。他分泌唾液,湧上強烈地渴望,曆聞起來好香好甜,這是何等美味的氣息,他還想要更多、更多。他忍不住後退,想著該避開,憋著氣扭過頭,他得回教室吃特效藥,必須離開才行。

  「曆,抱歉!」

  他連多解釋的時間都沒有,急著逃開,完蛋了曆一定覺得他很奇怪!

  但這時喜屋武曆在他身後喊了聲:「藍加,記得放學後去公園!」

  馳河藍加屏息,直覺曆有什麼話想告訴他——


  「藍加,你知道 Fork 嗎?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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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獅姊表示明明是看藍曆卻看喬櫻看到油笑是正常的嗎,還問說茄子那段有性暗示嗎,我於此告訴大家:還真的沒有。^^
依然友人獅姊:哇你好有詩意(指曆想想那段)
我:我想讓曆很有濕意(當時一大早黃腔,我很抱歉我是個如此污穢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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